怀中猫

据说这是🐱的树洞:D

#凯我#【向北风】---继续番外

好久不见的俊俊滚滚💗

洞里有神仙儿:

突然诈尸。


一篇福至心灵的番外,可能有些不完整,仁者见仁吧。


拜拜。-


----------------------------------------------------------


 


谁也不知道身价两个亿人民币的行走摇钱树,是怎么死皮赖脸地在九月份要到了长达半个月的假期。


这年王俊凯终于以25岁高龄完成了额外两年的高等教育,拿到肄业...哦不,毕业证书后,整个人从头到脚散发着两年劳改教育之后的沧桑感,见谁都恍若隔世,拿着社会人的身份故作深沉,我终于在他一天内打过来的第八个感概光阴如梭故人依旧的电话里,衷心地朝他“呸”了一句。


彼时我的第一部电影后期进入收尾阶段,为了赶上档期,整个工作组忙得脚不着地,恨不得一天能当八天用,个个挂着掉到膝盖的黑眼圈把咖啡当白水嗑,以至于我一走进开着空调的封闭工作室里,差点被夺命咖啡因子给腻得吐出来。于是在战场一般的工作室里,我是十万分嫉妒王俊凯那颗悠哉悠哉煲电话粥的闲心的。


他在电话里亲自向我表示了几天亲切慰问之后,某天正中午,一溜骑着小电驴的黄衣外卖小哥整整齐齐地排在了工作室门外。我接到外卖电话后从窗户往外望了一眼,这阵仗我不得不怀疑他给我送了一顿满汉全席过来。在我的指挥下,工作室里或柔弱或强壮的汉子大包小包地将外卖提了上来,整整用了两部电梯才装完了人和外卖,隔壁楼里的办公室纷纷朝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在几次三番解释了这真的不是散伙饭之后,满工作室的人活活像被饿了三天三夜,骨头渣都不剩地风卷云残了所有食物。


“收尾辛苦,你哥的小小心意。”王俊凯掐准了时间发来一条信息,句子最后还不忘风骚地加了一个爱心。


“袁分,你男朋友真好。”我的得力美工妹妹向我投来了泪汪汪的赞美,我努力咧开嘴角笑了笑算是回应,假装没看见她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用王俊凯的照片做的屏保。


于是我第N次在心里默默忏悔着,霸占了你们宇宙无敌美颜帅哥,真是对不住啊。


在我这次忏悔还没完全结束的时候,我的原罪又亲自登场给我罪加了一等。


收尾工作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像如临大赦前夕的在押囚犯,心心念念着即将到来的人身自由,却又每一刻都比之前更加卖力,生怕自己在最后关头出了什么差错,触到圣上的逆鳞,这眼看都钻进锁眼的钥匙万一啪嗒一声断了,这找谁喊冤去?而此时“当今圣上”我本人也是累得找不着北,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把最终文案传了过去,连最后一道圣旨都来不及下,就趴在被一众“奏折”覆盖的“龙案”上睡了过去。


我的睡眠本就较浅,躺床上都睡不死更别说趴桌上了,当下只是被极度的疲惫感给压在了原地,待工作室的人都散去之后,我的肩膀才稍微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便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从脑海里跑过的和在眼里浮现的,是三分睡眠催生的梦还是我自己想的东西,我心想着一些声音,有别人朝我说的,我对别人说的,还有我没说出口的,都在耳边一一跑过,却没有任何意义。直到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轻轻在我耳边出现,还不怀好意地吐了一口气。


“滚滚,我带你去海边玩。”


我几乎是被王俊凯抬上了飞机。


临晨两点,两天没合过眼的我看见床垫类似物就毫不犹豫地要扑上去一睡方休,更别说还让我收拾行李坐飞机了,我只想一屁股坐死姓王的再一觉睡死。于是王俊凯难得纡尊降贵一回,亲手给我收拾了衣服再亲手一步一个跟头地把我绑上了回重庆的飞机。


我敢说,在落地之前,我是累得一眼都没有看清楚过他今天长的什么样,大概随便一个身量和他差不多的人来我也会乖乖跟着走,大脑当机了大半天的我懵得人畜不分,以至于我在飞机落地的颠簸中惊醒时,第一反应是,我还在祖国的大地上吗?


我猛一转头看着坐我身边把自己裹得跟阿拉伯妇女的那人,隔着墨镜都挡不住那双眼睛里射出的精光,我的心脏迅速归位,哦,还在。


我和这位“阿拉伯妇女”在飞机刚停稳的第一秒就冲出了客舱,多年锻炼出来的快速躲避尾随技能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乘着夜色依旧,三两下我俩便走到了停车场,眼熟的黑色商务车为爱打着双闪,于是我俩连车牌也没看,低头钻进了后座。


我顺手拍了拍司机陈晟的肩膀,在王俊凯轻轻揉着我指骨的动作中再一次昏睡过去,这一次是真睡昏了,大概是王俊凯把我抱上的楼,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


他不在家,拖鞋在门口歪七八糟地摆着,看来出门出得很匆忙。我饿着肚子走到客厅,桌上的面条还冒着热气,看来也没走多久。还不等我慢吞吞地吃完这碗面,他又风驰电掣地回来了。


相对无言,我和他大概有两周没有见过面,后期工作的时候我几乎都住在工作室里,虽说电话也有几个,但都是三言两语就挂了,再怎么也及不上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来得直接。于是我一筷子的面条还没塞进嘴里,就尴尬地冲他挥了挥手:“嗨。”


好久不见,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很奇怪,我在王俊凯面前永远都有一点胆怯和羞涩,纵使我们已经熟成了烂柿子,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撒欢扯淡,可我总会占着柿子头的那一点点青,在完全交付自己的基础之上又适可而止,一点点害怕和一点点对自己的不自信,交缠着攀上我对待他的态度。我心里有了一万分的热度,可我憋住了劲儿也就只敢露出一百分,多了怕吓着他,少了怕冷落他,总是在纠结中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脑残的“hi”。


而我所至幸的便是,王俊凯很懂我。有时候人们说出“懂”某个人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因为你们彼此可能喜欢着同样的东西,有着同样或相似的经历,又或者感同身受着当下所有的情感。可真正的懂,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就像我藏着一百句话,他只听了我第一句的谎话,便顺着藤蔓一路摸索下去,甚至都不用思考,便知道我那一百句真话是什么。又或我尴尬伸手,躲开他直白惊喜的眼神,他便知道我可能需要一个拥抱或者钞票。


于是在我尴尬say hi之后,他很不尴尬地冲我说了一大堆七七八八的计划。


我低头一边嚼着面条,一边用左耳朵听着他说,右耳朵却堵都堵不住地把他的话全部漏走,只剩下他的声音在我五脏六腑绕啊绕,缠着一颗小心脏加速跳动。


苍天,这么久没见他,我的唯一计划就是抱着他滚一身泥再说。


“滚滚你在听我说话吗?”他故技重施,这一次捏着我的指骨有些疼。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无奈叹了口气,又任劳任怨地收拾了碗筷,最后捏着我的肩膀把我死死箍在沙发上说:“我说,我带你去海边看烟花。”


于是当天夜里,我们俩便像偷渡过来的某国难民,上了陈晟的贼车。


王俊凯说话风格很奇特,特别是关于他做出的某项决定,他嘴上只说两分,剩下的八分你就等着他做给你看吧。比如现在,他说要带我去海边放烟花,没有给我说,我们是开车去,也没有给我说,除了我们还有一车三姑六婆也会跟着去。


“你再这样我会对你产生信任危机的。”我窝在商务车宽敞的后座,满脸怨气地转头对同样窝在后座的王俊凯说。


他摇起开了一半的车窗,将有些凉的晚风挡在了墨绿色的窗户外,无辜地歪了歪脑袋:“你吃面的时候我都给你说了,你自己没听进去。”


我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是这样,那毕竟是时隔两周之后清醒着的我终于再见到他,满脑子都是酸酸甜甜的想念,哪还能听他扯这些犊子,于是我不甘心地说:“你那是趁人之危!”


他也不甘示弱:“你难道是用耳朵吃面的吗?”


几个月没见的陈晟大概跟不上我俩互怼的进度了,他的回忆还停留在我刚回国和王俊凯不期而遇时酸得牙疼的时候,一脸惊奇地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你们俩...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喂喂喂,还记得当年隔海相望恨不得天天耳鬓厮磨的苦鸳鸯吗?你俩住在一起之后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变化?快快说出来刺激刺激我这个半夜疲劳驾驶的黑司机!”


王俊凯脸上有红晕一闪而过,伸脚往驾驶座后背使劲一踢:“滚。”


天亮起来的时候我们差不多已经离开重庆市区走了六七百公里,一路玩命儿彪高速,已经到了外省的地界。换司机的时候王俊凯抱着路碑自拍了百八十张,还想拉着我一起来张游客照,最终在陈晟这个用生命发光的电灯泡下默默关上了摄像头。


剩下的路程陈晟休息由我来开车,长辈们的车开在前面带路,出发前在休息站轮流上来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王俊凯排在队尾,意味深长地摸了摸我脑袋说:“滚滚,你的车上可载了两亿人民币啊。”


我似乎看到了王俊凯身上资本主义的闪闪金光。


在连续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我的精神状态终于回到了正常水平,王俊凯不放心我,坐在副驾驶愣是连个盹儿都不敢打,平均每隔五分钟就要问我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前面多远有休息站,要不要休息一下云云。


后座的陈晟睡得死去活来,我右边耳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一张保护膜,同时我脑袋上那根隐形的金箍在他唠唠叨叨里越收越紧。


“哥,我现在只想您闭嘴十分钟可以吗?”


油门在我脚下,他自然不敢造次,乖乖闭上嘴消停了下来。


目的地离重庆大概有一千七百多公里,我们凌晨出发,第二天晚上八点便差不多赶到了目的地。一行人无论司机还是乘客都累得紧,一到酒店饭也没吃分好了房间就各自散了。


最后一段路还是陈晟开的,这次我被王俊凯拖到的最后的座位里坐着,他贼兮兮地说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于是他为所欲为地给我按了一路的腿...


到酒店下车的时候,我怀疑两只腿都被他按废了,一个趔趄就往走在我前面的他怀里扑。大庭广众投怀送抱,正中王俊凯下怀,他一面努力憋着溜到嘴角的坏笑一面扶起我,还不忘在我腰间轻轻捏了一把。


虽然我们俩还没结婚,但家里的长辈都已经认了我们的身份,我自然就和王俊凯分了一间房。这次出行主要是迁就王俊凯,他很少有这么长时间的假期,要是出国的话得坐飞机,不免会有粘人的粉丝贴着,就和家里商量了一下,也很久没有和家里人出来玩了,就带着爸妈姑舅哥嫂一起自驾。


要说他有多迷人,就这点对家人的牵挂就让我离不开他了,当我成为了他心里“重要”那一栏的名单之后,想着我也能享受这般被他牵肠挂肚的待遇,便觉得之前遇到的种种都值了。什么青春期家庭阴影都在王俊凯的万丈光辉中一扫而光,只剩下赤裸裸的真心呈给他看,够温暖了。


我开了一天的车,一路颠簸得我胃口也没了,王俊凯买了一碗粥上来,还好死不死是什么虾仁粥,我只闻了一下就忍不住反胃,急冲冲跑进卫生间干呕了起来。


他大惊失色,忙把粥收走,跑到卫生间门口对着我说:“滚滚,你不会是....有了吧?”


我一口自来水直接被他哽得咽了下去,呛得我直咳嗽,想骂他也找不到空档开口,只能从镜子里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小把戏得逞的他笑得找不着北,滚在床上乐成了个棉花糖。我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脚踹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球的他身上,照着屁股的位置又是一脚。


他消停了,伸手把我拉进怀里,轻轻揉着我耳后的穴位。我慢慢平静下来,睡意也跟着他的动作袭来,脑袋搭在他肩上便闭上了眼睛。


“今天累着你了。”


“我们的保护措施还是做得很好的。”


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他却在中心思想上阐述地很好,我也没力气再和他较劲儿,只伸手在他背后轻轻一拧,抱着他便睡着了。


后来的行程,长辈们以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玩法为由,和我们分开单独行动,只有每天的晚饭在一起吃,于是我和王俊凯带着一个硕大的电灯泡在海边神出鬼没。


大海对于王俊凯来说似乎是一种执念,我们的年纪也不大不小,总不能像小孩般撒野玩耍,特别又因为他的特殊性,玩得束手束脚。不再去无止境踏浪,他用眺望取而代之,日落或日出时,拉着我在海边默默散步。


刚到这里的时候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变化,可当他真正面对着大海时,那股子浮躁不安好像都被浪花一股脑给卷走了,连握着我的手也松了一些。


在这个他的照片全球贴得跟通缉令一般的时代,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渴望的奢想的呢?名利与财富,他早早就尝到了个中滋味,很多人一辈子都在追求的东西,他轻而易举便得够到。他身边围绕着很多人,似乎人手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只要他伸手,便能取之不尽。可到最后,他一颗都不想多要。


那天日落时分,他掐断了催我们回酒店吃饭的电话,用外套铺在沙滩上和我并肩坐着,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他看着夕阳,我看着他。


“之前你在美国的时候,我觉得太平洋真大,飞机要飞十三个小时,够我睡两觉了。后来我一赌气,也不听你给我解释,回来后睡了多少个两觉,都没有再见到你,那个时候我真绝望。你说我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严重点的磕着碰着都没遇到过,感觉最痛的时候居然是因为我可能再也不能去见你了,你说我赌气吧最后还是气着自己,觉得特别不值。我那个时候就想把亚欧大陆和美洲拉到一块,我今天想你了,就到你学校门口瞧一瞧,气还赌着,所以要偷偷去看你,不能让你看见。可我转念又想到你和....我又恨不得美国的飞机永远都飞不到中国,你就不要回来了。”


他没有看我,夕阳映在他脸上,一瞬间似乎要将他融在了火红的光晕中,我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手,他也回应着我,指尖扣在我的手背细细摩挲。


他明明讲着不久之前的心气,语气却像已经离那段时间百八十年般久远,声线年轻,口吻却老得一塌糊涂,恍惚间我似乎牵着一个老人的手,他手背凸起的青筋成了皱褶,硌得我手心生疼。


王俊凯也是会叹气的,会失望的,会憋着满腹的纠结独自崩溃的。


“我那只猫特别不要脸,每天只会吃我豆腐,吃得又多拉的又臭,和你一点也不像。但就是因为和你不像,我才叫它滚滚。其实它一开始不叫这名,我用了八箱小鱼干才给它硬掰过来。可一掰过来之后,我每次叫你,都只有一只猫在回应我,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他皱着眉停顿了一下,苦笑了出来:“我觉得,我是不是快疯了?”


这句话他轻轻说出口,却仿佛有千斤的重量,一下子压在我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长久的愧疚感冲上泪腺,我的双手不受控制本能地攀上他的双肩。


我嘴里的“对不起”还没有脱口而出,就被他的一个吻咽进了嘴里。


“现在每一天我都还会在想,要是你还没回来,再给我两个太平洋,我划也要划过去找你。到时候我半死不活地就赖着你,不管你在那儿有几个男人,我就赖着你,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手里握着一条人命,我的人命,这样也算是一辈子都在你手里了。”


王俊凯没有替我擦眼泪,依旧习惯性地捏着我的指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利的刻刀,一下一下在我的血脉里重复刻下他的名字。情之所至,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满脑子都只有眼前这人的名字,百转千回着有万般变化,却一横一竖都离不开他。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太阳下山了。


天黑之后,烟花才能被看见。


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凑在我眼前,带着几千公里的海浪和风霜,对我说:“滚滚,你看,烟花。”



评论

热度(442)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